001:发配-《退下,让朕来沈棠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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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女人却似聋了般,睬也不睬她,兀自砸吧着嘴,回味饼子的味道。

    沈棠这时注意到女人吮吸过的指节与手部其他颜色差了几个度,喉头不受控制地痉挛滚动一轮。

    她是没洁癖,但近距离遭受这种视觉冲击,下意识生理不适。

    余光觑见沈棠脸色有变化,女人担心这傻子会发疯打自己,屁股往反方向挪了挪。

    这不动还好,一动连带沈棠也有了拉扯感。

    低头望向腰间拉扯感的源头——那是一条极粗的麻绳,就是这根麻绳像拴着几只蚂蚱,将她这具身子跟女人以及其他蓬头垢面、年龄不一的女人串在一块儿。

    抬头环首四顾,目光所及皆是身穿粗麻囚服、满面疲倦的老弱妇孺,男女皆有。

    另有十来个青壮穿着较为统一,腰间挂佩刀,放哨的放哨、盯人的盯人。

    视线偶尔扫过身材姣好的年轻女犯会多停顿一会儿。

    这、这——

    是一大家子犯了事儿被拉去刑场注销户口本?

    也有可能是在发配的路上。

    区别不外乎是早死早超生还是晚死晚超生。

    【咕噜咕噜咕噜】

    饥肠辘辘的五脏庙开始不合时宜地作祟,声响大得连其他人都能听到。

    沈棠抬手捂着微微绞痛的肚子,饥饿让她不断分泌涎水。

    越吞咽口水,饥饿感越明显,强烈到无法忽视的程度。

    沈棠心下皱眉,只能通过转移注意力来转移饥饿的折磨——视线范围内,有个犯人吃得太急,加之饼子干燥,噎住了。他不断捶打胸口试图让梗在喉间的饼子下去,脸色逐渐发青。

    所有人见怪不怪。

    既没上前拍背,也没递水。

    他艰难蹬着腿想爬向官差装扮的人,用尽全力伸出右手求救,可直到咽气,右手无力落下,后者也没救人的意思,踹了两脚发现人真咽气了,嘴里咕囔了句:“晦气!”

    抽出腰间匕首,弯腰将男人右半边接近耳朵的皮割了下来,随手丢入脏污布袋。

    沈棠: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该上路了!”

    “麻溜点儿!”

    “起来,别让老子给你们下鞭子!”

    囚犯们重新戴上沉重枷锁。

    女犯的枷锁小,约莫三十五斤,男犯的枷锁大了一号不止,重量没八十也有五十。

    那十几个穿着统一的青壮一边催促,一边用脚踢踹反应不及的囚犯。若是踢踹还不起来就直接上鞭子,力道极大,一鞭子下去就是一道一指宽淌着血的血痕,看得人触目惊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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