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片刻后,他便找到了一团橙色的雾团,那是老鸨用的香水,名为“春意来”。循着视野中的“味道”,郑修再次开启【匿踪】。 视野中出现一个个灰色的“隐匿区域”,他就像玩着游戏里的躲猫猫,沿着灰色的隐匿区域前进,能最大幅度地躲避老鸨的视线。 郑修走在长廊上,向下望去,下方厅堂气氛暧昧。三五姑娘在与装扮得体的采花客打情骂俏,有人借酒直抒胸臆,当场作诗。有的姑娘提琴抚弦,歌声悠悠,客人目光却上下左右地移动,显然醉翁之意不在酒。 厅中雅俗皆备,雅的便是吟诗作对畅谈人生,或吹拉弹唱歌舞弄性。而俗的,则是在大声划拳,气氛热烈。嘴里喊着什么“谁银荡啊我银荡,谁银荡啊你银荡”,划输者自罚三杯。歌、舞、琴、诗、酒,种种元素在青楼靓丽女子的陪伴下,都增添了几分旖旎的味道。 一楼大堂二楼雅座。至于三楼往上,则是花姑娘们相中了客人,留宿的雅阁。听说再过半时辰,还有香姑的才艺演出,如今时分也还未到留宿时,所以三楼往上此刻仍略显寂寥,走廊空空。 橙色的雾团绕过走廊拐角,就在郑修准备探头去看时,走廊拐角后传来一声怒骂,紧接着便是“冬”地一声闷响。 “滚出去!” 郑修屏住呼吸,探出头。在拐角后便是长廊的尽头,只有一个房间。房门打开,老鸨重重摔在地上,这时里面砸出一个花瓶,咣地一声砸在老鸨的额头上,老鸨惨叫一声,痛苦地捂着头趴在地上。 “求你了……求你了……你往日如何都成,可那位少爷看着来头不小,你可别对那小少爷动手,奴家别的,依你还不成么!” 老鸨被砸得头破血流,房门砰一声关紧,她在房门前苦苦哀求。 里面没有任何回应,在厢房门旁,斜斜立着一根墨青色的长竹竿,竹竿高近八尺,几乎顶到了天花板上。而在竹竿上,挂着一顶破烂的斗笠,与一袭用来避雨的蓑衣。郑修望着那套竹竿、斗笠、蓑衣三件套,心道纳闷。 先不说那根竹竿如此长,是如何转过狭窄的楼道带上来的,且说那三件套,让郑修不由自主地脑补出一位船夫在青楼招妓的画面,十分怪异。 老鸨与香姑的关系耐人寻味,在门前哀求片许,里面没再传出任何回复后,老鸨一咬牙起身,自怀中摸出一张绢布捂着额头,跌跌撞撞地往回走,满脸愁容。 郑修连忙熘了,比老鸨更快回到包厢内。 一入包厢,里面十分拥挤,有人弹琴有人歌舞,有人靠在司徒庸身后当靠枕,三五人用竹签串着小吃,伺候着司徒庸。 司徒庸胡子乱颤,眼看着十分享受。 郑修嘴角一抽,暗道尼玛。花本王的钱逛青楼特别逍遥是吧。 前面还说医者仁心,现在成妇科圣手了? 赤王开门时,司徒庸听见开门声,神色一肃,顿时圣贤如佛,冷冷地朝诸位美妓挥挥手:“都退下!” 曲声戛然而止,姑娘们面面相觑,但谁给钱就是大爷,识相地退出包厢。 “老夫……” 司徒庸整理衣襟,从容解释:“不过逢场作戏,老夫总不能怯场!” 末了他又咂咂嘴,意犹未尽地补充:“医者仁心!” “行了行了!” 郑修哭笑不得地让司徒庸闭嘴别狡辩,笑着将他在楼上所见所闻说出。 “什么?” 一直杵在角落,视十余位姑娘如无物、任由司徒庸陷入桃花地狱的君不笑,忽然变戏法似地在脸上一抹,一副“震惊”的面具一眨眼戴在脸上。 “嘿嘿嘿!你是说……你在上头,看见了一根竹竿?很长很长的竹竿?” “还有一顶斗笠,一袭蓑衣。” 郑修补充道。 “嘻嘻嘻!哈哈哈!嘿嘿嘿!” 君不笑快速变着面具,嘻嘻哈哈笑了一通,一直站着的他勐然坐下,自行斟了一杯,一饮而尽,这才戴着面具问少年:“你没打草惊蛇吧?” “应该没有,我对我的‘匿踪’水平有一定信心。” 君不笑喃喃自语:“那就好!那就好!是他!怎么会是他?他怎么会在这里?” 郑修干咳两声:“谜语人不得好死。” 君不笑道:“是白秋月!” 司徒庸正在一旁默默擦拭着脸上残留的胭脂印,闻言,他动作一僵:“哪个白秋月?” 君不笑用力点头:“那个白秋月!” 司徒庸惊了:“他怎地也来逛青楼?”片刻后司徒庸恍然点头:“原来如此!食色性也,人之常情!” 郑修皱眉:“你们在说哪个白秋月?” 君不笑面具下,发出古怪的笑声,意义难明。 “嘻嘻嘻!前夜未央第一高手,天生的‘摆渡人’,上弦贰,白秋月!” 君不笑竖起两根指头,阴森的面具凑近少年,近在迟尺。 “异人,白秋月!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