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一只只猩红眼仁忽然自苏午周身长出,绯红光芒刹那映照在那有形的、堆积起层层叠叠人脸的天怨神韵之上—— 东王公神韵附化在眼诡之上,瞬息间于那遍生眼仁的天怨神韵上铺陈而开! 将这道天怨神韵直接烧熔了,熔断了! 天怨神韵刹那收缩! 它所根出的冥冥幽深沟壑之内,又有一道道燃烧的冰河——天怨神韵汹汹灌输而来,接连了那倒转回缩而去、被熔断的天怨神韵,向着现实中的柳飞烟追迫而来! 唰唰唰! 苏午摊开右手掌心,掌心里那团‘发丸’刹那发散开来,这团头发的‘此端’尽皆缠绕在贯穿柳飞烟周身肌肤的那些人怨红线之上,顺着那些人怨红线,缩回柳飞烟体内——紧跟着,柳飞烟的发丝骤然生长开来,在草庐中铺成了黑河瀑布,正好接连上那汹涌而来的天怨神韵! 天怨神韵不再直接接连柳飞烟。 而是转而接连在她所容纳的‘发诡此端’之上! 柳飞烟因发诡未有再直接接连在她身上,终于有了些许喘息之机,但她仍然蜷在苏午的怀里,不愿脱离。 苏午推开了她。 女子粉面艳若桃花。 “你如何在修行‘拳意神韵’之时,与这样凶邪恐怖的神韵产生了牵连? 这般神韵根由太过诡邪,我一时之间亦无法将它与你的牵扯彻底斩断……”苏午皱眉看着柳飞烟,开口说话道。 天怨神韵根出于那些似豹尾旗幡、又似人影的一道道根须。 那些能将诡韵神韵相互转化的人影,又都生长在那根庞大至极,反过来包容一片虚无的紫红‘树根’之上——以苏午如今力量,莫要说是斩断这道树根本身,就是斩断它树根的任一道根须,都近乎不可能完成。 而那些根须,甚至能直接演化神韵,令苏午被动地走入‘天人交感’之境界中,他无从去揣度这些根须的根脚、来历、层次。 苏午如今唯一能想到的,即是自身若得到一柄趁手刀兵,或许能将那些根须切断一些来。 他如今用起来趁手的兵刃,除却‘厉诡刑杀法性’之外,还有一件,那件兵刃尤其适合今时这种情况——可惜它远在东流岛,远水也解不了近渴。 柳飞烟听到苏午有些责备的言语,低着头小声地道:“我当时和小哥分别以后,便一路往晋地行去,中途被一伙山匪骚扰,本想着直接打杀了他们,但那时有大地高门子弟经过,带着的家丁仆役反而打退了那些山匪。 我本想趁乱离开,反而被那高门子弟盯上,一路尾随…… 随后就遇着了红哀会……” 红哀会到处找寻本来情投意合的男女,将之塑作怨偶哀神,当时见到柳飞烟与那高门子弟,误以为两人是一对鸳鸯,当即将二人抓了起来,择选‘良辰吉日’,塑为哀神。 当时柳飞烟虽有苏午传授拳意神韵修行之法,但毕竟实力尚弱,盯上她的红哀会众之中,却偏巧有数位哀神坐镇——她们本是来抓那高门子弟回去,逼压当地高门大户就范的,柳飞烟落入网中,于她们而言,其实只是顺带。 此后便有了柳飞烟在良辰吉日仪轨进行之时挣脱,此后反而策反了几尊哀神,成立‘纸娘娘会’的事情。 她之所以要在挣脱之后,还要折返回去,在红哀会内蛰伏下来,伺机策反红哀会众,也是因为那个高门子弟‘周生’当时帮了她一回,她自觉不把对方救出来,还了这个人情,实在说不过去。 后来‘周生’被她所救,见她手段如此‘邪诡’,‘比那些哀神更恐怖许多’,却吓得落荒而逃,再也不提前事种种了。 “今时的红哀会,塑造哀神怨偶,其实就是两个并不真心喜欢的男女,也能用作她们塑为哀神的‘材料’。 她们如今有别样手段,可以勾牵起人心底的怨望。 我当时便被这种手段引出了内心的怨望,怨愿纠缠之下,反而感应到了‘天怨神韵’,当时唯有借此法才能脱困,我别无选择,只能以自身的怨望,接引这神韵……”柳飞烟轻声言语道。 苏午闻言道:“这却也怪不得你。修行之中,本有诸多歧路,我之见识,也不能覆盖所有深藏于天地间的诡谲奇异之事相。 孰能想到,‘天’会生‘愿’,而后有‘怨’?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