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……是被称作‘心圣’的王阳明前辈? 还是开创‘正气符’,再造诡狱的‘素王’前辈?” “都是。” “都是?”苏午瞳孔微缩,看着中年男人,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言语! 素王者,应当是当下历史时期的人,本身是一位穷困潦倒的读书人,科举屡试不中,遂隐入戏班子之内,为许多戏班子写戏,是以那一页‘伏藏纸’称其为‘小说家’。 而‘王阳明’,乃是前明时期生人,开创‘心学’,被尊为‘心圣’! 两个处于不同历史时期的身份,却皆是同一个人! 是‘宿慧转劫’? 还是幻变身份? 苏午脑海中念头闪转着,中年男人则自顾自地坐在了一把石凳上——此下太平顶上,除却插满招魂幡的一座孤坟,以及与这座孤坟并列的两处开掘好的墓室之外,还有几棵野树伴着坟冢,在阴风中摇曳枝条。 黑漆漆的野松树下,还有座以石块砌造的、已倒塌了许多的法坛。 诸多裂缝如蛛网般于法坛周遭蔓延,那些看似细密微渺的裂缝,在苏午注视之下,倏忽间膨胀开来,好似在瞬间变作了一道道恐怖的龙脉,要贯穿诸般世界,将诸般世界都尽撕裂——然而,那座孤坟正坐落于这无数蛛网的交结之处,压住了那一道道恐怖龙脉,令之智能化作山顶上几道山缝细纹而已。 即便只是几道山缝细纹,依旧在流转‘浩渺无余,万般归虚’的恐怖韵致,这般韵致又被孤坟收摄,转化为了凛冽的阴间气息——阴间气息吹荡活人身躯及至性灵,极容易就令活人身魂变得虚幻,想来亦因阴间气息是由那般恐怖韵致转化而来。 中年男人此下所坐的石凳,便离一道山缝极近。 山缝中流淌出的‘浩渺无余,万般归虚’之韵致,飘散萦绕在他身周,却在瞬时间随他心意变化,反过来被他的心意包容,与他同‘呼吸’。 他看着苏午,指了指苏午身后,道:“你身后还有座位,随便坐就是。” 苏午欲言又止。 中年男人也未与苏午再客套甚么,转而道:“你今时已成‘识神’层次,与‘元神’层次更近一步,应当能知道,到达如此层次之后,人之性意念头便会凝为‘魂魄’,自此层次开始,便真正自有‘魂魄’了。 你身上沾染有‘鬼梦’的气息,或许见过我那位故友。 应该也从他那里听说过,‘心圣’已经修成‘元神之境’。” “我确有耳闻。”苏午点了点头。 “嗯。 王梦龙亦只知其一,不知其二。 我虽修成‘元神之境’,但并非是‘识神死,元神生’的那个元神,我自‘知行合一’,以心即理,致良知以后,便已经没有所谓‘识障’,我之识神,就是元神。…. 素王是我的一道识神,亦即我之一道元神。 王阳明是我的一道识神,同样亦是我之元神。 你今下所见之我,亦是一道元神。”中年人如是说道。 苏午闻言,顿时恍然,他转而向中年人问道:“如此境界,应当已经超越‘元神’之境?我常听闻,元神之上,更有‘在此岸’与‘三不在’之境——” 中年男人摇摇头,随后又点了点头:“虽然诸般‘识神’,皆我之元神,但我只能修行至此了——自将识神尽脱转为元神之后,‘元河’便自‘虚无’之中倒灌而来,横断了我之前路。 我猜测,这‘识神’尽转‘元神’之后,应当将诸般元神、诸般之我聚化起来,以诸般时空中的‘诸般之我’作为钩锁,钩锁来诸般时空,皆盘转于‘我’之身周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