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伴随着他的声音,一缕赤红焰网骤然贯穿了红雾,缠绕于李黑虎腰身之上,那缕赤红焰网带着李黑虎倏忽缩回到了苏午身畔。 一座高逾百丈,甚至檐角都捅破了昏沉之天的门楼耸立于苏午、李黑虎、黑傩三者跟前。 门楼两侧连着的朱漆院墙同样高入云端。 苏午一根手指上牵扯的焰网游丝,便游曳进了那一眼望不到顶的高门深院中去。 巍巍如山般的门楼下,垂下几串红灯笼来。 那些红灯笼在阴风里打着转儿,李黑虎稍一晃神,便觉得那从门楼檐角垂下来的几串红灯笼,好似变成了一个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头,一颗颗人头的眼耳口鼻内竞相淌出鲜血,晕红了周围的晦暗。而待他一回过神来,那些女人头又变成了散发出热热闹闹红光的灯笼。 此间诡谲,令黑虎心中警觉,他抬眼看向前头同样在观察着门楼的苏午。 “这一道沟壑里,只修筑了这般大的一套屋院。 黑虎的旱魃身能被屋主人看上,已不算埋没了它。 ——就是咱们今下该如何进到门楼里去? 好歹屋主人也得与咱们商量商量——它这不告而取,根本就是偷啊……”苏午皱眉摇着头,对于屋主人的作为极不满意。 黑傩听着苏午的言语,抬眼看着那座几乎高得捅破了天的门楼,道:“修筑这样与天相接的门楼,这样高的院墙,外人想要翻越已经根本不可能。 屋主人分明是不愿外客到访,它能出门偷别人家里的东西,别人却不能进它门来问它索取赔偿。 ——此是‘不讲理之门’,此是‘高难越之墙’。 修出这般屋院来,它便根本未想叫外客登门造访。 咱们想以正常方式进门去,已不可能。” 黑傩顿了顿,转而向苏午躬身说道:“主人,今下唯有破门凿墙一条路可以走了!” “好。” 苏午点头答应。 他手中方天画戟骤然变作了一面巨斧——一片片覆护于苏午周身的劫运气鳞,骤然化作了汪洋劫海,血红人影从劫海汪洋之中游曳而出,攀附上苏午的手臂,将他整条手臂染成血红,这犹如被鲜血染红的手臂,握持厉诡刑杀大斧,一刹那膨胀若巨山——巨山般的手臂握持干戚,抡圆了臂膀,一斧头劈在了那高耸入云的漆黑大门之上! 轰隆! 一斧之下,巍巍若大岳高山的门楼陡地震颤了起来! 无数裂缝以巨斧劈落的位置为中心,蛛网般朝四面八方迸发开去,瞬时间蔓延覆盖了周围的高墙——随着苏午骤地收回手臂,巍巍门楼、朱漆高墙猛然轰塌! 高墙后! 无有亭台楼阁,回廊高屋的踪影。 唯有一汪血池铺满了院墙,四下的院墙正好将这偌大的血池包围起来。 血池之中,堆积着许多或腐烂、或完好、或仅剩白骨的尸骸——比较完整的尸骸身上,多穿着清时人的衣衫,留着鼠尾辫; 已化作骸骨的尸骸身上,多着破破烂烂的襦裙,这样装束,却是汉时的衣裳。 李黑虎还自那尸山之中,看见有几个装束不似今人,亦不似古人的尸体,那些尸体身上的衣裳,完全不是自古一脉相承而来的种种衣衫。 他在其中看到一个女子,穿了件似缎面的裙子,裙下的双腿上,却包裹着一层薄薄的,像是雾一般轻薄的‘裤子’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