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一道旗幡倏忽立起。 那道旗幡相对于巍峨高耸的巨山而言,显得毫不起眼。 但它耸立在巨山之上,却给人以万分悚然的感觉! 旗幡在峰顶迎风猎猎, 焚成巨大火炬的黑角山楼船道场,映亮了那旗幡之上一个个张牙舞爪的字迹——闾山大真人! 旗幡之下, 两个身着道袍的身影并排而立。 他们站得太高,山下舟船大群中诸宗派法脉的头头脑脑们,俱难看清两个道士的面容,皆只能听到一个平静男声,如水般遍流入众人心底:“我欲在今时收拢闾山符箓,重立闾山道统。 南北闾山并于一脉,共尊闾山大真人! 诸位道友以为如何?” 平静如水的声音,却在诸宗派法脉之中掀起了万丈狂澜! 诸宗派法脉尽将目光集聚在那被赤红手臂攥住,在半空中化作巨大火炬,不时飘坠腥烟、洒落火团的黑角山楼船—— 满场寂静! 被诸法脉共推为‘南闾第一宗派’的黑角山, 就这样在一道赤红手臂攥握下,焚成了灰尽! 黑角山道统,从此绝迹! 而那般熊熊火光,蒸发了苍白真闾山四周萦绕的水汽,亦叫众人更加得以看清——真闾山上,还盘绕有数不清的一条条赤红手臂! 诸宗派法脉头头脑脑心胆俱颤! 对所谓‘长生宴’、所谓‘攀登真闾山,竞得一席位’再没有了任何想法。 江风横过,群舟晃动涟漪。 一片静寂之中, 有楼船悄然转向。 随着第一座楼船转向与真闾山截然不同的方向,便有第二座、第三座……无数舟船纷纷调转方向,破开江面,朝着与真闾山相逆的方向行驶—— 然而, 那从真闾山上传下来的平静男声,却不准备就这般放他们离开。 那男声又再次响起了:“诸位道友稍待——值此南北闾山合一统,闾山法教奠根基之际,贫道还有一个不情之请—— 闾山法教新立,为保本教绵延万代,长盛不衰。 不如请诸宗法脉坛主、与坛主同辈、坛主往下两辈弟子尽皆留在真闾山上,以示诸宗法脉友好睦邻之意,各位道友以为如何?” 男声传入各宗法脉头头脑脑耳中。 江面上的巨舟楼船转向地速度更快,划开江面,撞翻前头的小舟,不管不顾地往远方行去! 地藏庙楼船道场中, ‘大愿王和尚’智本脸色铁青, 周围几个与他同是智字辈的大和尚也是神色凝重。 而智字辈往下两辈弟子,已然都人心惶惶,低声议论起来。 “那人说话是何用意,缘何要我等小僧侣也留在真闾山上?” “蠢货! 他用意如此清楚,你竟还猜不透?” “分明是欲以我等为质,保他闾山法教数百年无忧——” “若将坛主一辈、坛主往下两辈都带去做人质,那咱们地藏庙岂不只剩一些新入门的小和尚?这与黑角山被夷灭道统又有何差异?” “嘶——” …… 众僧议论纷纷。 智本神色变幻了几下,忽然冷笑道:“此人好大的口气! 竟想将闽地各宗法脉肱骨栋梁一网打尽,尽收罗于真闾山上,为他作人质——他那闾山法教,可吃得下咱们闽地各宗所有法脉菁英?! 我看他是痴心妄想!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