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他身前的苏午以同样的姿势盘坐着。 「父亲」一手握着「大红莲胎藏」的刀柄,一手抚过明晃晃的刀刃,看着刀身上那些千锤百炼才形成的繁复而漂亮的暗红莲花纹理。 良久后, 他放下刀,目光看向了自己唯一的血脉, 阿熊面无人色,面孔苍白如纸。 看着苏午,他徐徐开声说道:「你锻炼刀剑的禀赋已经超越了我——能在第二次铸剑,就打造出「极上级」的刀剑,我自愧弗如。 凭着这把刀剑, 加上哪怕残缺的「泰山百魔食人宴」入墨图, 你也能在伯耆国立足了。 这次井上家遭遇劫难,幕后主使——土御门家的土御门胜勇被厉诡侵袭,死在井上家的庭院前, 土御门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。 下一次,他们一定会纠结武士攻打伯耆国。 但我已经没有余力再帮你遮风挡雨了, 所以需要你自己尽快地成长起来, 能够组织起自己的力量,背靠井上家「伯耆国介」这个占据大义的官职,尽快剪除境内生出不臣之心的庄园主,收摄该地诸多武士以为己用。 在时机合适的时候, 开采「玉色山」的杀生石矿脉, 积蓄力量,早日回到大唐。」 「父亲是生了什么病吗?」苏午抬起头,默默地看着阿熊。 阿熊咧嘴笑了笑:「我的疾病,非人间的药物可以医治。 病入膏肓,已经无药可救了。 不用为我的事情伤神。当下我还死不了。 我会在某个地方,静静地等待着你。 等到某一天, 你有能力铸造出「无上级」的刀剑时, 一定要告诉我, 那个时候,我会再来看你的。」 阿熊说着话,将一个铁质的令牌递给苏午。 令牌上的文字、符号已在长久的磨砂中,变得模湖不清,难以辨别。 他将令牌递给苏午以后,又道:「等你决心要铸造一把「无上级」的刀剑时,就将这枚令牌折断,捏碎令牌里的一颗珠子,我就会过来找你。」 苏午看着手里的令牌, 沉默了一阵儿, 开口道:「父亲,临别之前,你真地什么都不打算告诉我吗? 晴子小姐都说了, 你是驾驭鬼神之力的武士。 可我对这件事一无所知。 还有, 你为何会知道两百多年前, 鉴真大师东渡东流岛的事情? 是因为你是鉴真大师随行人员的后裔吗?」 听着儿子的话,阿熊面露回忆之色,他时而看向房梁扑簌簌落下的粉尘,时而低头看着注视自己的「阿布」,过了片刻, 他忽然道:「如果仅是随行人员的后裔的话,对于大唐,我该如你这般没有多少记忆,不会生出丝毫卷恋之心才对啊…… 其实我就是当初的随行人员。 阿布, 父亲活了两百多年。 你是这两百多年里,父亲唯一一个未在幼年时夭折的子嗣!」 「两百多年?! 怎么可能——」「阿布」仰头看着父亲,状极震惊。 其实苏午此时心里分外「踏实」, 先前他的种种猜测, 此时终于「落地」!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