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请那几桌人吃肉, 剑拔弩张的气氛就骤地消减了许多, 被众青壮年簇拥在中间的领头人——那位白发老者站起身来,向李岳山微微拱手,和颜悦色道:“老兄长,不必为我们破费的, 我们这边要启程了…… 老兄长可是有甚么事情要向我们打听?” 老者虽然头发已经全白, 但脸上皱纹不多, 精神矍铄,看起来其实比李岳山要年轻许多, 称李岳山一声‘老兄长’,也是颇讲礼仪。 “老汉看几位面善, 有心与各位结交,吃几盘羊肉又算得了甚么?”李岳山咧嘴笑着,与白发老者寒暄几句,使得气氛越发柔和, 之后,他才向白发老者道:“兄弟,我方才听你们说‘织锦山’的事情, 实不相瞒,老汉的老家就在织锦山那一带, 那畔是出了甚么问题啊? 可否与老汉说一说?” 白发老者拉了一张凳子到李岳山身边,请其坐下之后,才要说话, 已经有个青年耐不住性子,直接开口了:“老叔您还不知道——织锦山那边,原本有好几座山庙,是过去一个灶班子在那立的, 前一阵子, 有伙乱兵在织锦山聚众作乱, 那贼兵首领见其中有座庙里的女神像生得好看,起了歪心思——” “灶班子立的庙里都关着厉诡, 他们不怕神灵降罪, 难道连厉诡也不怕吗?”李岳山瞪圆了眼睛,胸膛剧烈地起伏起来。 被他气势所摄, 方才开口的青年缩了缩脖子,有些不敢往下说。 旁边一个中年人叹了口气,接过了话茬:“他们都是没了父母家乡的人,赤条条来去无牵挂,活过今日不一定活过明日,哪里会管那么多呢? 想来这些乱兵,多是觉得还是自己活得高兴更重要些, 哪管甚么厉诡,甚么神灵降罪的? 更何况,乱兵比贼匪还凶恶,寻常百姓得到乱兵过境的消息,早就拖家带口逃之夭夭了! 不可能会有人往那些凶徒跟前凑, 如此,他们这些外来人,多也不了解那几座庙都是甚么来历, 只怕是铸下大错以后才知后悔, 可惜悔之晚矣……” “原来如此,原来如此——灶班子开庙装脏,都有一定的章程仪轨,庙子立下以后,想要放出其中关押的厉诡,亦非容易事! 那些乱兵,他们、他们又是如何破了庙,放诡出来的?”李岳山平缓着自己的呼吸,但他的面色越发泛红, 却是根本舒缓不下来! 马帮领头的白发老者看李岳山状态不对劲,眼神有些担忧。 这时, 苏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师父身后,轻轻拍着他的后背, 师父扭头看到苏午, 原本被怒火充斥的眼神忽然就柔和了下来,气息也平顺了些许。 但是,有马帮青壮不懂眼色,这时又接话道:“话虽是如此说,不过我看呐,这万事万物有破就有立,有始就有终! 那伙乱兵一身气力无处使,满腔怨愤没地发,竟然把那庙里女神像的脑袋给锯了下来! 这一锯下来, 顿时发现——女神像看似是泥胎所做,实则里面还有人的血肉! 好家伙, 当初开庙装脏的那个灶班子,用活人来铸泥胎,这肯定是邪门歪道啊! 啧啧,人家本地村民托他们开庙,这得给他们多少银钱?多大礼遇? 结果他们倒好,直接拿本地人做泥偶神像了! 这灶班子真不是好东西——” “闭嘴!” 苏午冷喝一声,立刻阻住了那青年人的胡言乱语,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