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待甄玥摊开此信,几缕粉色烟雾从信笺中散发出来,四名天牢守卫渐渐倒下,道:“有……毒……”莫如秋趁其余天牢守卫悉数惊慌之时,快速点住其等穴道。 杨霖浩望见这番景象,与甄玥会心一视。杨霖浩继续玩耍于天牢周遭,便象任何事从未发生过一般。 甄玥与莫如秋走进天牢之中,两名狱卒挥剑拦截,莫如秋步法轻盈,剑意明快,一剑横于一名狱卒脖颈之上,道:“杨将军所在何处?” 狱卒指向右首尽处,莫如秋旋转手中義和剑,用剑柄点住两名狱卒穴道。正待甄玥与莫如秋起步之时,二人左右两侧各杀来六七名狱卒。 甄玥低声道:“若是这般纠缠下去,你我终将不敌。”甄玥从腰中解下一壶药瓶,递与莫如秋。莫如秋会心接过药瓶,掀开木塞,旋身飞于两队狱卒周遭,散发药粉。 莫如秋见狱卒接二连三悉数倒地,惊道:“师姐,此乃何药?竟这般厉害。” 甄玥笑道:“此药名曰醉生梦蝶,仅是致人昏睡而已。行走江湖,得饶人处且饶人。” 莫如秋道:“师姐真乃慈悲之心。” 甄玥与莫如秋走至杨天慕牢房之前,甄玥眼神中流露出无比怜惜之情。杨天慕将先前朝堂之上发生之事告知甄玥。 此时,天牢之外,杨霖浩若无其事地舞着木剑,但见蔡京与另外二人正走过来,杨霖浩大声唱道:“风雨欲来,百鸟归巢,期盼晴空,再作翱翔……” 长发齐胸,耳系吊环的男子道:“杨天慕长期率军驻扎宋辽边境,令我辽国上下寝食难安。宰相大人果然足智多谋,短短几日之间便为我辽国除一大害。” 白白胖胖的和尚道:“宰相大人运筹帷幄,我等习武之人万万不及。” 蔡京笑道:“二位过奖,过奖。” 杨霖浩心想:“莫非这两位便是姑姑先前所说的萧梦扬与静远?” 杨霖浩继续唱道:“风雨欲来,百鸟归巢,期盼晴空,再作翱翔……” 萧梦扬轻声道:“小杂种也在这?正好铲草除根。” 杨霖浩闻之,转身逃离。萧梦扬欲要追击杨霖浩。 蔡京见四名侍卫躺倒在地,六名侍卫被点穴道,道:“有人闯入天牢之中,我等勿要顾此失彼。” 静远道:“这手法……应是杨天慕表姐甄玥所为。不过,此四人只是昏迷,倒无生命危险,从迹象上看,此毒才下不到半柱香的时间。” 静远解开六名侍卫穴道,一侍卫惊惶道:“方才有两名头戴笠帽,身着青布长衫的男子闯入天牢之中。其二人武功高强,小的十人着实不敌。” 蔡京道:“一群废物。”蔡京稍作思索,道:“如此说来,甄玥应该仍在大牢之中,我等悄声进去,切勿打草惊蛇。” 甄玥与莫如秋早早闻得杨霖浩口中暗语,二人先行藏于天牢屋梁之上。 待蔡京、萧梦扬、静远三人走进天牢,甄玥与莫如秋立即施展轻功,翩身飞离,速度之快,令蔡京、萧梦扬、静远反应不及。萧梦扬欲作追击,静远道:“少庄主,勿要追去,论轻功,你我二人都不是甄玥这臭婆娘的对手。再者,此地乃是大宋皇城,在此动武,难免给宰相大人惹来麻烦。” 萧梦扬道:“大师此言不错。” 蔡京道:“烦劳你二人日夜守候于天牢之中,谨防生变。” 静远道:“宰相大人客气了,贫僧与少庄主亦是巴不得杨天慕早死一天,怎容生变。” 萧梦扬道:“大师所言甚是……甚是。” 半柱香时间之后,甄玥、莫如秋与杨霖浩会合于汴河之畔。 甄玥道:“天慕此刻被奸人陷害,不幸入狱。若想援救天慕,单凭我三人定是不行,需恭请他人助我等一臂之力。” 甄玥一抚秀发,道:“即便此刻皇上误信谗言,但顾念杨家历代卫国之恩,皇上应不会处斩天慕,皇上或将天慕发配边疆。天慕自身亦作这般猜测。但若真如此,蔡京必定让萧梦扬与静远护送发配,以便途中暗下毒手。如此看来,在发配途中解救天慕,实乃不易。” 莫如秋沉思片刻,道:“甄师姐,令尊生前与家师乃是至交、智空师叔亦是你的医术启蒙恩师,师姐若请家师、智空师叔出手相助,便是雾龙山庄、普度寺再来几位高手,我等也可轻松应对。” 甄玥道:“师弟之言,我亦曾想过,但是上清师伯、师父都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,此事让他们亲自出手,是否……”甄玥一贯思绪清晰,此时却略带犹豫,可见此事何等棘手。 莫如秋道:“师姐多虑了,杨将军乃是大宋忠臣良将,杨将军有难,家师与智空师叔怎会置之不顾。况且,我等一时之间无法为杨将军昭雪,惟能先行保住杨将军性命,日后再作打算。” 甄玥道:“也只好如此了。天慕当下关押于天牢之中,三五日之内,皇上应不会草率发配天慕,待刑部调查数日,得不到证实天慕叛国一事有假的证据,皇上便会考虑将天慕发配边疆。莫师弟,你与霖浩先行留于开封,待发配队伍启程之后,你二人远远跟随发配队伍,沿途留下暗号。我即刻前往天柱山,恭请上清师伯与师父前来相助。” 杨霖浩道:“姑姑,一路小心。” 甄玥抚着杨霖浩后脑,道:“霖浩,一切听从莫师叔安排。” 杨霖浩道:“是,请姑姑放心。” 过了数个时辰,叶风与李怜玉来到河南府,是时已然未时。叶风驾着马车来到河南府知府李青复府邸,叶风道:“杨夫人,到了。” 李怜玉未作应答,叶风便掀开帘布,见李怜玉满面愁容,叶风惟能暂时放下帘布。李怜玉稍作迟疑,缓缓下了马车,对李府侍卫道:“烦劳告知李大人,开封李怜玉求见。” 半晌之后,一中等身型,瘦脸细眼,身着官袍的男子走出府门,道:“妹妹,怎的大驾来我河南府?” 李怜玉苦涩道:“夫君遇事,不敢烦劳哥哥相救,但不知怜玉可否栖身贵府数日?” 叶风心道:“原来此人便是李怜玉的兄长李青复,但瞧二人模样相差甚远,一人天香国色,一人形貌猥琐。”叶风心中颇觉诧异,便径自饮了一口烧酒。 李青复闻得酒香,便道:“少侠方才所饮想必是产于凤翔的西凤酒。”李青复随口轻吟东坡诗句:“花开酒美曷不醉,来看南山冷翠微。” 李怜玉道:“哥哥,怜玉此行实为避祸,非来河南府与你品酒也。” 叶风本来闻得李青复口中的东坡诗句,心想此时此刻遇得酒友知己,真乃一大喜事,但被李怜玉一言惊醒,心道:“李怜玉所言极是,此时哪是饮酒作乐之时。” 李青复道:“百事食为先。怜玉,你与少侠不妨先行就餐,填饱肚子,其余之事,饭后再说亦是不迟。” 李怜玉与叶风跟随李青复走进李府,叶风见府内石道两旁布满秋菊,艳丽非常。李青复见叶风沉醉的眼神,笑道:“不是花中偏爱菊,此花开尽更无花。少侠莫非对花亦有浓厚兴趣?” 叶风啧啧称是,心中却道:“花虽美艳,但能当作酒饮么?” 李青复笑道:“唯有牡丹真国色,花开时节动京城。洛阳众花,当属牡丹最为出名,但此时乃是秋季,可惜你我欣赏不到牡丹的国色天香。” 叶风闻见“国色天香”四字,不禁望向李怜玉。叶风见李怜玉面色略带气愤,心中不解。 李怜玉并未发现叶风望向自己,心中暗自道:“东坡也罢,元稹也罢,刘禹锡也罢。唉……” 李青复见李怜玉不屑一顾的表情,道:“妹妹自幼饱读诗书,哥哥借引几句诗词,在妹妹面前献丑了。” 李怜玉道:“是怜玉有眼不识泰山,昔日,怜玉常常讥讽哥哥不读诗书,但哥哥今日摇身一变,成为河南府知府,恕怜玉眼拙。” 李青复笑道:“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。” 李青复朝叶风道:“洛阳牡丹始于隋,盛于唐,甲天下于宋。” 叶风一介武夫,哪知这些事情,但李青复既然诚心介绍,叶风惟能虚心静听。 李怜玉与叶风跟随李青复步入厅堂,李怜玉见室内家具皆是铁杉制成,茶几之上果盒之中盛有山楂与苹果,皆是上品。 李青复道:“怜玉与少侠路途辛苦,饭食本府已令厨子加紧准备,二位不妨先食些果子。” 李青复恍然道:“方才本府只知与少侠谈论美酒与鲜花,未及询问少侠尊名,着实怠慢,还请原谅。” 叶风道:“在下尊名乃是……” 未及叶风道完,李怜玉道:“真是没有礼节之人。” 叶风方才醒悟,羞道:“在下敝名叶风,江湖浪子也,不是什么大侠。” 李青复笑道:“叶少侠性情直爽,英姿潇洒。敢问叶少侠与舍妹是何关系?” 未待叶风回答,李怜玉道:“我一有夫之妇有一江湖浪子,能有何关系?” 李青复道:“哥哥原以为叶少侠乃是你与天慕的密友也。” 李怜玉无心再次讥讽叶风,心中暗自牵挂杨天慕、杨霖浩与甄玥。这时,饭食已经开始呈上餐桌。李青复坐于一旁,径自阅卷,李怜玉无言进食,心道:“幼时起,我与哥哥便极为不和,哥哥乃是庶出,自小便倍受爹爹冷落。昔日哥哥不学无术,我每每不屑与其玩耍,我虽是一女子,但琴棋书画、诗词音律皆略懂一二,因此自幼便倍受爹爹喜爱。幸好哥哥成年之后,发奋图强,终于取得今日之成就。但哥哥建功立业之后便带生母远离开封,自此未归家中,于是乎,我与哥哥的隔阂再无消除的机会。今日,想必哥哥定不会因为袒护我而放弃自身前程。” 进食完毕,李怜玉道:“怜玉今日走投无路,还请哥哥指点一条明路。” 李青复道:“近日发生了何事,还请妹妹一一道来。” 李怜玉缓缓讲述近日之事,李青复听闻之后面露忧愁,道:“妹婿叛国定然不会,但此时却无反驳的证据。想必两封信笺乃是临摹而成,但临摹之人会是何人?” 李怜玉道:“怜玉见识短浅,不知大宋何人有着这般出神入化的临摹本领。天下茫茫,当下若想寻到此人,谈何容易。但若是寻不到此人,又如何为将军平冤昭雪?” 李青复道:“眼下惟能先行避祸,再作打算。” 李怜玉道:“如何避祸,还请哥哥指点迷经。” 李青复道:“不是为兄留不得你,只是你若留于我府中,届时宰相大人前来要人,我当如何是好。” 李怜玉浅笑道:“多谢哥哥今日的盛情款待,怜玉多有叨扰,还请哥哥原谅。” 语毕,李怜玉疾步走向府外。叶风万分不解,惟能朝李青复作揖道:“李大人,在下告辞。” 李怜玉径自走上马车,放下帘布,叶风坐于车外,道:“杨夫人,敢问你我现今前往何处?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