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甄玥恬笑道:“在下久居深谷,潜心医术,本无心伤你二人,只因你二人一路尾随,好不厌烦,而且我料想你二人前来青麓宫后必定闹事,于是我便心生一计,沿途洒下少量的新制药粉:雨蝶迷香,此药粉无色无味,少量吸入体内活血养神,并无害处,但若长期摄入,则会导致真气紊乱,且不宜运功,若强行运功势必真气冲撞,伤及自身。” 静远怒道:“既然你早就知道我与少庄主跟随于你,你何必一直装作不知?” 甄玥笑道:“其一,在下急切赶路,不想同二位纠缠不休;其二,雨蝶迷香乃新制药粉,药效如何有待试看,对于二位的跟踪,我故作不知,只是不想打搅二位试药的雅兴罢了。” 萧梦扬道:“我看你这个彩蝶医仙以后改名臭碟毒仙好了。” 甄玥道:“不敢,在下研习毒物,只为易于解毒救人,并非想以毒伤人,二位中毒实乃咎由自取。”沉默片刻,甄玥轻叹道:“但毒却非正道,用毒多矣,必损阳寿。” 曹芙清站起,道:“少庄主与静远大师是想在敝派休息疗养几日还是即刻启程返回辽国?” 萧梦扬道:“哼,大师,我们走!” 甄玥在短暂医治、配完药材后,便与带伤的杨天慕上马前往夏都兴庆府,唐青梅静静地看着甄玥、杨天慕离去的背影,直至消失在天边。 开封城中,李怜玉日日心系甄玥与杨天慕的安危,独居府中,寂寥丛生。是夜,李怜玉独坐窗前,油灯闪亮,李怜玉纤手为杨天慕缝织冬季衣物,叶风卧于屋梁之上,望见李怜玉一针一线甚是精巧熟练,心中不惊欣羡道:“想不到宋国第一佳人,竟无半点娇气,寻常妇人所做的烧菜煮饭织布洗衣之事,其亦是得心应手。”叶风微微饮口烧酒,继续凝望李怜玉的背影。 话说叶风尚未瞧过李怜玉的正脸,非是叶风无此机会,而是叶风惧于望见李怜玉的芙蓉姿色,生怕望见之后,一醉终生,不得自拔。叶风知晓李怜玉乃是有夫之妇,叶风自身亦有孩儿成长于苏州,叶风当日望见秦怡昔日画像之时便已心神荡漾,若是望见娇美胜过昔日秦怡十倍的李怜玉,叶风不知自己将是何种反应,于是乎叶风对李怜玉的容颜由期待欣赏变为惧惮望见。 叶风自从来到开封之后,倍觉生活平淡无奇,白日里叶风在天波杨府周遭赏柳钓鱼,入夜后叶风藏于天波杨府之内悄无声息。叶风本是一放荡不羁、潇洒快活之人,突然过上这般平淡日子,只感日日无趣得很,但想到自己被江湖人士唾弃多年,惟得秦怡一人赏识,心中报恩之情一直未淡。 不知不觉半月已然消逝,叶风喝掉揽月楼不少珍藏好酒。一夜,叶风卧于李怜玉卧房横梁之上,心中料想甄玥与杨天慕或许将要归来。叶风心中对气质超群、风姿飘逸的甄玥与气宇轩昂、英姿飒爽的杨天慕颇具好感,于是乎叶风期盼闻见甄玥与杨天慕事成归来的消息。 夜已深,天地渐渐无声,李怜玉缓步走向梳妆台,面对铜镜,取下发髻,轻解外衣。叶风不禁从铜镜中依稀望见李怜玉沉鱼的容颜,叶风心道:“昔日西施浣纱河畔,鱼儿见其水中俊俏美丽的倒影,不禁忘却游水,渐渐沉入河底。今日,我突然觉得这个古老传说清晰可见,当年浣纱的西施或似李怜玉这般,眼如清泉春水,眉似娇柳新叶,面如微雨桃花,唇似淡寒红梅,神如流风挽雪,气似空谷幽兰。”叶风心跳加快,不禁忘却手中握着酒囊。便在此时,一滴酒水从酒囊中滴落下来,淋到李怜玉秀发之上,李怜玉只觉一丝清凉,未曾会意,但叶风亦未意识到酒囊已然微微倾覆,紧接着,又是一滴酒水淋到李怜玉头顶。李怜玉顺手摸向秀发,发觉发梢微湿,随即觉得异样,而叶风依然沉醉于李怜玉天香国色中,只以为李怜玉此举乃是梳理秀发,并未觉察李怜玉的异常。 李怜玉倏然起身,抬首望向屋梁,见一散发男子卧于屋梁之上,惊道:“你是何人?”李怜玉这一喊,让叶风从醉梦中猛然惊醒,心中忧道:“糟糕,糟糕。一心欣赏着这位风华美人,却忘了教主师姐交代的勿要使李怜玉发现我之存在的叮嘱。”叶风无可奈何,惟能先行落至地面,叶风羞愧行礼道:“杨夫人勿惊,在下……在下不是恶人。” 李怜玉披上乳白外衣,嗔道:“你这男人半夜三更藏于女子屋梁之上,不是恶人还是什么?”叶风见李怜玉双颊微红,更添几分娇艳,道:“在下……在下有密令在身,恕我……恕我不能如实相告。” 正在怀疑与尴尬难解之时,水寒之飞入屋内,迎面便给叶风啪啪两记耳光,愤道:“你这负心人不与我返回苏州照料孩儿便罢,居然还有脸在此与有夫之妇行苟且之事。我已暗中观察你几日,就知你定然不安好心。” 李怜玉闻得水寒之此语,心中愤怒万分,但出于高深修养,仍保持克制,道:“这位女侠,望你注意言辞。我与这位少侠未有丝毫瓜葛,其是何名何姓我都不知晓,怎会与其行苟且……苟且之事。”语毕,李怜玉双颊更显红润。 水寒之侧身望向李怜玉,见李怜玉生得娇美绝伦,心中醋意大起,对着叶风脸颊啪啪又是两记巴掌。水寒之心道:“待我除了这妖妇,风哥或能与我返回苏州。”水寒之右手索带射出,直击李怜玉胸口。李怜玉本就手无缚鸡之力,见索带来袭,不禁浑身冷颤,闭上双眼。片刻之后,只听水寒之道:“风哥,你竟护着这贱人?”李怜玉睁眼一看,原来叶风用右手为自己挡去索带,李怜玉见叶风右手皮开肉绽,不停吹气以求缓解疼痛。 李怜玉奇道:“这是为何?”叶风望着李怜玉微有冷汗的面容,顿觉李怜玉的娇媚更增一分。叶风道:“在下……在下不能明言,还望杨夫人见谅。” 水寒之怒道:“负心汉!不能明言?为何不能明言?有胆子喜欢人家少妇,没胆子道出口?” 李怜玉嗔道:“女侠,望你注意口舌。我方才已经言过,我与这位少侠素不相识。” 水寒之怒道:“素不相识?可笑至极!素不相识的二人怎生好端端独处一室?”水寒之欲对李怜玉再行攻势,但恐叶风再作护花之举。水寒之道:“风哥,有本事你护着这贱人一辈子,待其丈夫归来,我看你藏身何处!”语毕,水寒之飞身离去,片刻之后,传来水寒之于空中大吼之声。 叶风抬眼望向李怜玉,不禁心跳再次加速,歉疚道:“杨夫人,都是在下惹来的祸,在下向你赔罪。”叶风深深向李怜玉行一大礼。 李怜玉转过身去,背对叶风嗔道:“少侠,你还不速速离去?留在我府中作甚?” 叶风道:“杨夫人果真涵养似海,不愧是名门闺秀,在下令夫人已然这般尴尬蒙羞,夫人不但未曾责骂在下一句,反倒是对在下这般客气。在下告退。”叶风走出两步,道:“不行,在下不能离去。” 李怜玉道:“你还想作甚?” 叶风忧道:“在下若是此刻离开,寒之不知真相,怨气积攒胸中,只怕其会再来杨府伤你性命。” 李怜玉道:“我宁愿就此葬身,亦不愿被人误会。” 叶风心中盘算道:“我若是执意留在室中,确是大大不妥,不妨假言离去,暗中藏于屋顶之上。”叶风道:“杨夫人,在下满心歉疚,告辞。”叶风飞身离去,待李怜玉吹灭油灯之后,返回于李怜玉厢房屋顶之上。 叶风解下酒囊,见酒囊之中所剩酒水不多,当即一饮而尽,心中自责道:“教主师姐让我保护李怜玉的安全,我却给李怜玉带来这一解释不清的麻烦,当真罪过,罪过。”叶风回想方才李怜玉的天香姿色,心中又是一阵暖流滑过,突然,叶风心中惊道:“方才满心沉醉于李怜玉娇美容颜之中,未曾意识到李怜玉与教主师姐长相竟是这般相识。教主师姐与李怜玉年岁相差约莫十岁,二人定然不会是母女关系,但我从未听过宋国第一佳人李怜玉有胞姐一事。” 叶风倒置酒囊,见其中确然无酒,才肯放下,心道:“当下虽不知教主师姐与李怜玉是何关系,但可以肯定的是,李怜玉对于教主师姐乃是十分重要的人,否则教主师姐不会令我专程前来保护李怜玉的安全。话说李怜玉有何凶险?若论凶险,亦是日后寒之前来动武的凶险,唉……此事还是因我造成。罢了,罢了。” 正在这夜半之时,叶风只听府外传来两记骏马嘶鸣之声,叶风随即戒备起来,但转而心道:“应是甄医仙与杨将军归来了。”果然,甄玥与杨天慕走入杨府。叶风心道:“甄医仙与杨将军既然无恙归来,李怜玉暂时应无凶险,我正好借此返回揽月楼,取些酒水。”心中语毕,叶风便飞身离去,黑夜之中,一道孤影掠过天际。 李怜玉见甄玥与杨天慕归来,想到方才发生之事,心中略微庆幸道:“幸亏姐姐与将军未有早归一刻,否则姐姐与将军亦有可能误解于我。” 李怜玉为甄玥与杨天慕沏茶,问道:“夏国皇帝是否已经接纳宋夏休战和议?” 杨天慕笑道:“有表姐助阵,何事不成?” 甄玥恬笑不语。李怜玉想起方才之事,不禁问道:“近来,姐姐可在江湖上结了什么仇人?” 甄玥闻李怜玉此语,一脸茫然,道:“怜玉,你为何有此一问?” 李怜玉简单讲述方才之事,但略去水寒之误解其与叶风的部分。 甄玥沉思半晌,问道:“此男子可是一袭群青长衫,头发散乱,且酒瘾甚大?” 李怜玉惊奇道:“姐姐,你怎会知晓?” 甄玥道:“此人便是先前我在潭州遇见之人,其江湖名号:浪子神偷。” 杨天慕听甄玥道浪子神偷来到府中,随即前往内室,约莫两盏茶的功夫之后返回甄玥与李怜玉身旁,惊道:“府中祖传之物,并无缺少。” 甄玥奇道:“想必叶风此行定有其他目的,但我断定此人并非大奸大恶之人。” 杨天慕道:“此事急亦无用,静待明日觐见圣上,回禀出使夏国之事。” 甄玥回屋歇息,李怜玉为杨天慕轻解衣衫。 与此同时,蔡府之中,一场腥风血雨悄生萌芽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