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 不惮以最坏的恶意-《官场之风流人生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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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换作之前的沈淮,绝对无法从周裕与彭勇的这两句对话里听出什么,但对此时的沈淮来说,从上楼起听了不多几句话,就已经能听出足够多的疑点了。

    陈铭德光着身子,心脏病发作死在房间里,有多种注释。

    最有可能的两种,一是洗澡时发病,来不及取药,猝然去世;另一个就要暧昧、肮脏得多……

    就算两种可能都没有什么有力证据支撑,从方便收拾局面的角度考虑,也应该尽可能的往第一可能性上靠:

    陈铭德洗澡时心脏病发作而死,陈铭德的家属以及省里派员过来,按照程序办丧事、开追悼会就是,对东华来说,即便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,也不会有什么后遗症留下来。

    周裕也没有进卧室跟洗漱间,但她站在外面就间接猜测说陈铭德可能是洗澡时发病猝逝,能够说她虽是一个女子,还是知道“大事化小、小事化了、轻易不生是非”的官场规则。

    彭勇说那一番话的企图,就太明显了,简直就是要间接否定掉陈铭德洗澡发病的可能。

    要不是洗澡时发病,陈铭德在卧室里为什么会光着身子病逝?

    这就太能引人遥想了。

    沈淮打死都不会相信,彭勇说那番话,是单纯实事求是。

    市钢厂作为大型国营企业,能够说是当代官场的一个缩影,该有的明争暗斗,该有的尔虞我诈,一个都不会少,沈淮也从此学够了人性的险恶——沈淮几乎是下意识的断定:彭勇这么说,是有意将水搅浑。

    为什么彭勇要把水搅浑?

    吴海峰为什么又保持沉默?

    不要说根本就没有证据表明陈铭德的死跟桃色事件沾边,就算陈铭德真的死于桃色事件,作为东华市的市委书记,也应该极力掩饰才对。

    换作之前那个没心没肺的沈淮,陈铭德死就死了,反正陈铭德死了,他也不能再留在东华,他管陈铭德是在洗澡时发病,还是在女人肚皮了发病?

    陈铭德是老爷子的秘书,算是宋家一系的官员,他若真是死在女人的肚皮上,对宋家的声誉以及宋家子弟及门生故吏的发展,都会有负面影响——要是之前的沈淮,以至会恨不得如此。

    只是这个身体里的灵魂已换,此时的沈淮以至还指望有机会得到宋家的谅解,还指望能在宋家这棵大树下好乘凉,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局面往最坏的方向发展。

    吴海峰、彭勇他们是要做什么?

    他们当然不会间接说陈铭德死在女人肚皮,终究有没有这么个女人,还未可知,也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——他们只需坚持说陈铭德大中午在房间里光着身子因病猝逝,就足够了。

    世人总是有不惮以最坏恶意去揣测别人的习惯,这就足以能将陈铭德身后的声誉毁掉。

    但是,这么做,对彭勇、对吴海峰有什么好处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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