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张良闻言,略略斜眼觑了吕雉一眼—— 若是真诏也可不奉,这与当年陈胜王的“王侯将相宁有种乎”,似乎有着同样的气魄。 即便是对着无知不言的张子房,这话也有些耸人听闻了,她意识到自己失言,掩饰地笑了一下,岔开话题, “我还有一事不明,正想请教先生。 刘肥去陇西的意图,相信先生也心知肚明。 只是不知先生用了什么法子,竟将他收入麾下?” 自她重生以来,始终对这个私出的大皇子捉摸不透。 刘肥生得高大,看起来却有种人畜无害的憨厚,在关键时刻却又绝不糊涂,甚至,凭吕雉的慧眼如炬,都辨不清他是否真的对那个万人垂涎的皇位毫不动心。 如此善于掩饰与隐藏自己,大抵也与他不便明言的身世相关。 刘肥虽身为家中的长子,却是刘季早年与同乡的曹寡妇私通所生,出生后,曹寡妇孤身一人,忙于生计,无法顾他周全,刘肥只得跟在刘季身边长大,爹不疼娘不爱,全赖刘太公抚养。 吕雉嫁到刘家后,便自太公手中接过了照料家庭的重任。她对这个早已存在的私生子心存怜悯,吃喝用度从不曾短他。 后来,鲁元与刘盈相继出生,而刘季趁着秦末风云变色,投入了逐鹿中原的洪流,留下父老亲眷留守沛县。 在困苦的年月中,刘肥始终以家里长兄自居,在外打理农务,在内疼惜弟妹,虽非吕雉亲出,却与他们母子三人朝夕相处,处处卖力,算得上患难真情。 只是,生死与共的真情,能否抵得过最是无情帝王家的消磨,吕雉一时看不清,太史公也语焉不详。 *** “呵呵,这个嘛。 大皇子自陇西归来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,因此,眼前马上要有一件鲜花著锦、烈火烹油的天大恩赐,降到他的头上。 这桩喜事,看似泼天的富贵造化,实则却暗藏极大的凶险。” 刘肥初到西北时,举手投足尚有纨绔之气,对深入军户的走访也颇不以为然。尽管如此,他依然鞍前马后,时刻对张良执师徒之礼,甚是恭谨。 “其间,老臣水土不服,几次病倒,大皇子都衣不解带地日夜守候,有这份情在,我便一时忍不住,点拨了他几句。” 第(1/3)页